九十年代的基辅郊外机场，一架架白色巨鹰静静趴在停机坪上，那是乌克兰从苏联继承的十九架图160战略轰炸机。
留着大胡子的乌方负责人伊万拍着二十五米长的机翼，对中方代表老陈咧嘴一笑：“同志，这宝贝只要七千万美元一架，打包价还能商量！”老陈盯着横展超过五十米的庞然大物，手心微微出汗，这价钱可比国际市场便宜了一半还多。
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“白天鹅”编队掠过华北平原的景象，嘴上却还得端着：“发动机寿命还剩多少？航电系统能不能兼容我们的标准？”助理突然小跑过来凑近耳边低语了几句，老陈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——莫斯科和华盛顿的联合抗议函已经送到大使馆了。
谁都没想到平时互相掐架的美俄两国这次居然穿了一条裤子。
克里姆林宫那边说话直戳肺管子：“要是卖给中国，明年天然气价格可就得重新谈谈了。”五角大楼更绝，直接派了专家组驻扎在基辅机场“协助评估”。
乌克兰这边急得直跺脚，本来等着这笔钱给公务员发工资呢，现在倒好，两个大佬堵在门口还怎么做生意？
最后咬着后槽牙，把八架图160搭着三架图95和五百多枚巡航导弹，统统打包卖给俄罗斯，总共才收了二点八五亿美元——这价钱还不够造一架新机的零头。
剩下的十一架更惨，直接被美俄监督着大卸八块，变成了一堆废铝。
好多军迷至今还在捶大腿，说当年要是动作快点，赶在美俄反应过来之前签合同付款，现在咱们战略轰炸机队伍早就鸟枪换炮了。
可他们没算过一笔账：那时候全国外汇储备才千把亿美元，一架图160的价钱够建二十所希望小学，这还不算后续维护费用。
这玩意每小时飞行成本相当于一个营的官兵半年伙食费，更别说那些特制的燃油和润滑油都得从国外进口。
驾驶舱里全是西里尔字母的仪表盘，难不成让飞行员现学俄语？
地勤人员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管路接头，估计都得连夜写信申请调岗。
最要命的是地缘政治这盘大棋。
九十年代咱们正闷声发大财搞改革开放，要是突然把这种能覆盖大半个地球的战略大杀器开回家，信不信美俄能连夜组建联防指挥部？
图160的作战半径足足七千三百公里，从中国东部机场起飞，莫斯科、关岛、印度洋都在打击范围内。
这就像村里刚脱贫的农户突然买了辆限量版劳斯莱斯，隔壁村霸能不天天盯着你家院子？
当时中国驻俄参赞私下说过：“咱们需要的是自卫的盾牌，不是捅马蜂窝的竹竿。”
回头看看轰6这些年的魔改之路，反而走出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子。
从甲型改到乙型，从空中加油型又搞出发射巡航导弹的型号，字母表都快不够用了。
最近亮相的轰6N居然能在机腹挂载高超音速导弹，这脑洞开得比原设计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。
就像咱们老辈人常说的“有多大盘子拌多少菜”，与其硬着头皮养一群吃不饱的白天鹅，不如把自家老伙计改造得更加顺手。
当年参与谈判的老陈退休后偶尔还会想起那段往事。
有次带着小孙子逛军事博物馆，看见轰6的模型时眼角笑出皱纹：“当年要是真买成了，现在可能还在折腾俄文说明书呢。”窗外恰好有战斗机编队呼啸而过，阳光在银灰色机翼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。
老爷子眯起眼睛看了好久，慢慢掏手机拍了张照片，嘴里嘀咕着：“自个儿的孩子到底是最顺心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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