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的莫斯科郊外，防空警报撕碎了夜的宁静。谢列梅捷沃机场的玻璃幕墙在无人机爆炸的冲击波中震颤，睡在值机大厅地板上的旅客安德烈猛地坐起，怀里五岁的女儿正用小手攥紧他的衣领。"爸爸，那些嗡嗡响的大蜜蜂又来了吗？"孩子天真的发问让他喉头发紧——这已是本周第三次在机场过夜，134架次取消的航班信息在电子屏上红得刺眼。
千里之外的基辅公寓废墟里，消防员瓦西里从混凝土裂缝中拽出半截相框。照片里穿碎花裙的姑娘让他想起自家闺女，上周刚用三罐奶粉换来的生日礼物还躺在背包里。头顶突然传来苏-35的尖啸，他条件反射扑向最近的掩体，手里相框玻璃碴子扎进掌心。这日子过得，比老奶奶的假牙还硌得慌。
克里姆林宫穹顶的镀金在火光中忽明忽暗，防空部队的伊万中校盯着雷达屏上蝗虫般的红点直嘬牙花子。价值千万的S-400导弹呼啸升空，打的却是塑料壳子拼的无人机，这买卖亏得裤衩都不剩。"报告！东区又失控六架海鹰-10！"通讯兵带着哭腔的汇报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自从北约那帮孙子升级了电子干扰，自家无人机就跟喝伏特加断片似的到处乱撞。
敖德萨码头边的老萨沙蹲在炸成两半的公寓楼前发呆。三小时前还唠叨他少抽点烟的老伴，此刻正盖着白布躺在瓦砾堆里。穿防弹背心的志愿者递来矿泉水，他盯着瓶身上"德国援助"的标签突然笑出声："早三十年送坦克，晚三十年送水，这帮欧洲老爷们的时间观念比树懒还魔幻。"
莫斯科中央商务区的白领们正上演21世纪荒诞剧。顶着黑眼圈的银行职员娜塔莎攥着卢布在ATM机前排成长龙，智能手机彻底成了板砖。"扫码支付？现在能扫的只有防空导弹！"后面大叔的冷笑话让她嘴角抽动。写字楼地下车库里，IT主管德米特里用三瓶红星伏特加跟保安换了半截蜡烛，笔记本电量显示还能支撑45分钟——足够把客户数据备份到移动硬盘，如果下一波空袭来得别太早的话。
第聂伯河两岸的农民发明了无人机新用途。切尔尼戈夫郊外的维克多把击落的四旋翼改装成播种机，机腹绑着从淘宝买来的杂交小麦种。"这玩意儿撒农药比老式拖拉机准多了！"他抹着机油对邻居吹嘘，完全没注意机翼上残留的乌克兰军徽。三百公里外，梁赞州的集体农庄主席正用缴获的夜视仪抓野猪，镜头里绿莹莹的影像比苏联时代的老古董清楚八百倍。
军火黑市的价格比加密货币还刺激。明斯克郊外的仓库里，倒爷谢尔盖用两箱医用吗啡换了批标着"农业用"的碳纤维管，转手利润够在迪拜买套房。"现在最紧俏的是民用级陀螺仪，"他吐着烟圈对买家眨眼睛，"中国义乌那帮奸商，把货架都摆成无人机组装车间了。"隔壁摊位戴雷朋眼镜的哈萨克人更绝，正在安卓手机上演示如何用美团外卖APP调试自杀式无人机航线。
基辅地铁站深处，历史系教授奥列格借着应急灯给学生们讲第聂伯河战役。有个金发姑娘突然提问："老师，1943年红军反攻和现在战局像吗？"隧道顶部的尘土簌簌落下，他扶正眼镜苦笑："当年德国人可没往莫斯科派过会认路的塑料风筝。"角落里穿战术背心的国土防卫队员突然插嘴："要说像，更像蚂蚁啃大象——您见过价值二十万的导弹打三百块玩具飞机吗？"
克里姆林宫战情室的电子沙盘上，莫斯科周边防空圈正被无人机航迹蛀成蜂窝。总参谋长盯着不断跳红的拦截成功率报表，后槽牙咬得咯吱响。角落里年轻参谋突然嘀咕："其实咱们该学学中国城管..."在众人见鬼般的眼神中，他缩着脖子解释："去年深圳有人用无人机送外卖，他们用改装渔网枪打下来..."满屋将星们集体沉默，窗外又一波防空导弹的尾焰把红场照得如同白昼。
布良斯克州的森林里，背着登山包的德国记者正偷拍浓烟滚滚的军火库。树后突然闪出拿猎枪的白胡子老头："喂！你小子拍完照记得把脚印抹了！"见对方愣神，老人枪管指了指天空："那些铁乌鸦认路靠的就是你们这些好奇宝宝留下的电子脚印。"三小时后，老人用卫星电话汇报："第七个观察点已清除，话说总局什么时候能给配台像样的干扰器？我这把老骨头跑不动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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